木头人理财,离婚后,我才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和精力
喜欢故事的友友,点击右上角关注。他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越来越少了。后来,直接就变成了需要买什么跟他说,他再拿钱给我。这样的日子,让我无法忍受。于是,我提出了离婚。晚上十点多,我刚把孩子哄睡,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起来。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我故意忽略,等它自然挂断后,打开了头条。我才刚编辑了两个字,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他俩睡了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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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越来越少了。
后来,直接就变成了需要买什么跟他说,他再拿钱给我。
这样的日子,让我无法忍受。
于是,我提出了离婚。
晚上十点多,我刚把孩子哄睡,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
我故意忽略,等它自然挂断后,打开了头条。
我才刚编辑了两个字,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他俩睡了吗?」
我看了一眼没有回复,继续编辑我的内容,内容写好了标题还没想好。
每次发文章,最让我头痛的就是标题。
我思来想去,删了又改反复几次都不满意,此时他的视频又发了过来,我直接挂断。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进来「他们睡了吗?」
我回复「没有。」
他又发「骗人。」
我懒得再搭理他,只是还没进去头条界面他的视频又发过来。
我不停挂断,他不停地重发,中间夹杂着他发过来的信息。
「出来呀!」
「快点!」
「你怎么那么墨迹!」
我能感受得出来他的急迫,但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想动。
而后,他就开始耍无赖「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发,打扰你啥也干不成。」
我被他气笑了,回复到「那我就把你拉黑!」
他又发过来「你拉黑我就敲门,你赶紧过来,每次都拖拖拉拉磨磨唧唧,毫无人性……」
每次,他得不到回应就开启抱怨模式,每次都是那几句话来来回回地说。
我都听得腻烦了!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尽夫妻义务,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和精力。
自从有了孩子,我每天围绕在两个孩子身边忙得像个陀螺分身乏术,有时哄他们睡觉,他们还没睡我就先睡着了。
我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想这种事情?
渐渐地,我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了。
刚开始,我不愿意配合他还知道体谅,每次都好言好语地哄我。
后来,他就开始不满意了,只要我不配合他就各种指责。
四年婚姻,夫妻生活日渐缩水,有时候一个月都没有一次。
即使如此,我却仍旧觉得每次都是一场灾难。
有一次,我拒不配合态度强硬,他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那次,我们大吵一架,差点动了手。
如果不是动静太大把孩子们吵醒了,我们大概会打起来。
我抱着孩子们哭作一团,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这样折磨我?」
是,也不全是。
反正,我说不清复杂的心理活动,更不想再跟他深究这个问题。
那一刻,我只觉得夫妻一场似乎走到了尽头。
我哭累了,孩子们也睡着了。
我将卧室的门反锁起来,天色刚亮就收拾东西回娘家。
我开着车,听着音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开着车在娘家附近转了一圈。
早上五点多,整个城市都是安静的。
我转着转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市民中心。
我将车子停了下来,望着那座银灰色的高楼看了很久很久,才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咱们,离婚吧!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二十?六?岁?的?时候?,?家里?人?开始?给我?安排?相亲?对象。
从那之后,我的所有节假日全部用来相亲,见了一个又一个相亲对象。
最后,都不了了之。
直到,我遇见了现在的老公。
他本科毕业,在一家国企上班,工资稳定福利也多。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而且,据媒人介绍说,他们家条件不错,父母都有稳定的工作。
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已经结婚生子条件也不差。
他个子挺高,长相一般,身材不胖不瘦,属于骨架大比较壮实的那种。
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而后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又反问了他一遍。
如此,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离开前,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说要约我出去。
出于礼貌,我只能给他,心里却无甚感觉。
家里人问我行不行的时候,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说才见了一面,彼此不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
我母亲突然变脸,她指着我的鼻子呵斥「你是不是还跟那个混小子联系呢?」
混小子,是母亲对我陈继州的称呼。
她看不上那个家里兄弟众多,父母都是农民的穷小子。
她曾经不吃不喝,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你要是跟了他,那就别要我这个妈了,从此以后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她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管她的死活?
更不可能,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所以,我妥协了。
我辞了外地的工作,在回老家的火车上给陈继州发短信「对不起,我走了。」
我和陈继州是大学同学,是他先追的我。
其实,男女之间,一个对视就知道对方什么心思,但他并没有急着表白。
直到,有一次他过生日请同学们一起聚餐,在一大帮人的怂恿下才大胆向我表白「付芊芊,我喜欢你。」
他脸色很红,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害羞不好意思。
也许,两者兼之。
我没谈过恋爱,但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也许,一开始我就对他心存好感。
我点了点头,他狂喜不已。
就此,我们确定关系成为了男女朋友。
除了上课,我们天天腻在一起,手牵着手看电影、逛夜市、吃路边摊。
无人的角落,他总是抱着我亲也亲不够,情难自禁地在我耳边蛊惑道「芊芊,去宾馆吧!」
我摇头,始终坚守着那一道防线。
他几乎要将我揉进骨头里,抱紧我呢喃「芊芊,我难受。」
我看得出来,他确实忍得辛苦,但我心里始终有所顾虑。
毕竟是第一次,我不敢轻易给了他。
可耐不住,他在耳边软磨硬泡「芊芊,都两年多了,还不行吗?」
他卑微恳求的语气,令我心软。
于是,我点头同意。
他兴奋地像个孩子似的,将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听人说,第一次很疼。
所以,当他开好房间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的时候,我退却了。
他哄了我一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如愿以偿。
老实说,那种感觉并不美好。
他却像上了瘾似的,天天哄着我出去。
渐渐地,我才体会到心灵和肉体的双重享受。
就这样,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亲密恋人。
后来,他提出在外面租房子住。
一开始,我觉得挺不好的,死活不愿意搬出来跟他一起住。
所以,每次完事儿,他都得送我回学校。
渐渐地,我发现周围都是同居的小情侣,就放开了胆子,彻底为爱放飞自我。
我们一起逛超市,买了很多生活用品,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提个大袋子。
我问他「重不重,要不我和你一起提。」
他摇头,在我耳边低声道「心疼我,晚上就主动点。」
……无论表面如何正经的男生,私底下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本色。
但是,我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他。
反而,很喜欢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坏笑。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是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喜欢,他蹲在卫生间里咬着烟头,给我洗衣服。
我喜欢,他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端出来一盘惨不忍睹的菜,说「宝宝,第一次没发挥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肯定能做好。」
我记得,那个晚上他也这么说过。
想到这儿,我鞋也没穿,就跳下沙发去抱他。
他躲着,笑着说「别闹,身上脏。」
我像个小狗似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皱着鼻子说「不脏,特别香。」
他将手里的锅铲一扔,抱着我就亲,恶狠狠地说「以后白天不许勾人。」
我点点头,软声求饶。
那时年少,有些事情一旦食髓知味,就很难克制。
两情相悦,是最好的催化剂。
关键时刻,他突然低声骂了一句。
我侧头看向床头柜拉开的抽屉,没货了。
我们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没了动作。
过了几秒,我推了推他。
我不想冒险,我害怕我不敢,我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
他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今天饶你一次。」
我看他难受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软,想了想趴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他不可置信,满眼震惊「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吗?」
之前,他死气白赖地求过我,我怎么都不肯答应。
他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勉强了。
我脸红道「不要就算了。」
我作势要起身,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急切地说「要要要,你就是要我的命都给你。」
后来,他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做饭,会心疼人,会照顾人。
他寒暑假打零工挣的钱全部交给我,并保证道「宝宝,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都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舍不舍得给你花钱。
在这件事情上,他无疑是深爱我的。
我曾经幻想过,跟他结婚、生孩子一起把小日子过的甜甜蜜蜜。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离开了象牙塔的我们,被实现无情鞭挞,从找工作开始就四处碰壁。
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们,拿着个三本学历差点跑断了腿也毫无收获。
后来,我先找到了一份文职工作。
工资不高,只能暂时先干着,再骑驴找马。
要不然,我们就要露宿街头喝西北风去了。
我第一个月的工资,除了交房租所剩不多。
但我乐观的想,节衣缩食的话,还是可以撑到下个月开工资的。
那段时间,他情绪特别低落每天除了去面试就是呆在出租屋里不出来。
他会把屋子收拾的特别干净,他还戒了烟。
我觉得,他是没脸跟我要钱买烟。
我主动将剩下的钱都给他,他说「不要,钱归你管。」
我知道,已经吃软饭的他绝对不可能再要我的钱,就没再坚持了。
每天,我下班回来他都装作没事儿似的,伺候我换鞋,问我「累不累,受气没?」
不管工作累不累,有没有不开心,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好了。
他总是,能治愈我一切的不好。
特别是,吃着他做好的饭菜心中更是无比的满足。
他从来不让我碰任何家务活儿,我问他「那你以后工作了,也不让我做吗?」
他说「嗯,把你养废了,就没人敢要你了」
他以前从不说这种话,以前他总会说「自己的女人宠着呗!」语气三分无奈,七分痞气,不正经地模样勾人的狠。
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蹭来蹭去,他忍不住笑「别闹,洗碗呢!」
我不再动,只是抱着他轻声道「一起洗澡呗!」
他身体僵了一下,回身抱住我说「宝宝,对不起,是我没用还要你想办法哄我……我想过了,不行就先找个跑腿的工作,边干边找別的工作,我以后一定努力挣钱把你养的胖胖的。」
我忍不住道「我是很爱钱的人吗?」
他捧着我的脸,望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得说道「不是,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我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却故意板着脸撅嘴道「讨厌,把我脸都弄脏了。」
他低头含住我的唇,反复亲了好一会儿才说「还脏不脏了?」
「脏……」我刚说了一个字,他又低头吻了过来。
然后,再问我「到底脏不脏?」
我们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彼此灼热的呼吸,我摇摇头埋进他怀里。
那时候,幸福那么简单。
一间小屋子,一张双人床,一条被子里裹着两颗赤诚狂热的心。
只要,我们爱着彼此似乎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他送外卖,我在公司打杂。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他才找到合适的工作。
也许是新工作,他总是下班很晚。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地喊「好饿好饿。」
他皱眉,过来抱住我「怎么不叫外卖?」
「不好吃,我要吃你做的饭。」我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没那么饿了。
我明明饿的浑身无力,被他搂着亲亲抱抱就很满足。
他做饭的时候,我像个熊袋鼠似的挂在他后背,看他熟练的切菜。
他一边切番茄,我一边偷吃。
他拍开我的手,皱眉「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凉。」
自从,他知道我有痛经的毛病后,就不许我再碰任何凉的东西。
他的手,比暖宝宝好用。
他的吻,比止疼药管用。
我被他抱在怀里,忍不住感叹「我居然不疼了,爱情真是伟大的要死。」
他笑着骂我憨憨,随后才说「亲吻的时候,会分泌多种激素,像内啡肽、多巴胺、催产素,都能让人产生兴奋和愉悦,尤其是内啡肽和吗啡类似,能达到止痛以及让人忘记痛苦和烦恼的效果。」
我若有所思「哦,怪不得杜飞挖子弹的时候,没有止疼药,如萍会亲他,原来是这样的。」
他笑着摇头「少看点电视剧。」
「不看电视剧,那看什么?」我回头瞪他,他魅惑道「看我。」
哼,正经不过三分钟。
反正,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几乎都是甜的,当然我们也有吵架的时候。
每次,他都吵不过我。
其实,我知道他是让着我的,因为他爱我。
我也不是真心跟他吵架,我只是发发脾气撒撒娇。
无非就是,想让他更爱我一点点。
金黄的蛋液,在油锅里开花,我躲在他后背说「先给我尝一口。」
他嘴上说馋猫,却捞出一点吹了吹才喂给我。
「好吃吗?」他问我。
我想了想,咽下嘴里的鸡蛋,趴到他耳朵边上说「好吃,但不能跟你比。」
不知不觉,我已经近墨者黑了。
他笑了,用手指掐住我的腰,咬着我的耳垂,说「反了天了。」
我故作痛苦表情,挣扎道「疼疼疼,你弄疼我了。」
情人间的亲密耳语,在烟火气的厨房里沸腾。
他一把将我按进怀里,埋在我颈窝狠狠说道「越来越会撩人了,以后再这样弄死你。」
我才不怕,只抱着他感受那一刻心脏贴着心脏,跳出同一个频率。
所有关于他,关于爱情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很多年以后,这些回忆陪着我走过黑暗见证黎明,在我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时候,给了我力量。
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爱过的男人。
后来,因为我家里人的反对,我们分分合合了好几次。
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忍不住又去找他复合。
他曾说「芊芊,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张开双臂拥抱你。」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应声。
我和母亲面对面争吵,我大声嘶吼「他除了没钱,什么都好。」
母亲指着门口,厉声喝道「那你就跟他走,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跑出了家门,跑到了火车站。
父亲却给我打电话,说母亲心脏病发作,要我赶快去医院。
我站在人潮涌动的车站,捏着那一张薄薄的火车票,似有千钧之重。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难的一道选择题。
我不想失去他。
但我更不想,自己的母亲被气死。
我去了医院,当了孝顺女儿,端着碗在病床前给母亲喂饭。
她扭过脸躲开,声音冷硬「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吃饭,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就当我死了吧!」
她苍白的脸,在我眼前模糊。
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人揉碎了似的疼,也许是真的心有灵犀,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母亲从桌上拿起我的手机,强硬道「当着我的面,跟他分手。」
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腥甜在唇齿间漫延。
我没有反应,母亲就步步紧逼「你不说,我跟他说。」
「不,不要,我自己说……」我泣不成声,太阳穴疼的都要涨开了。
我心爱的男人,他没有错。
就算有,那也是他不该爱上我。
我们之间,由他开始从我结束。
我终究做了,那个辜负他的人。
他是我心中深埋的一根刺,说不得提不得。
我恼羞成怒,起身出了家门。
我早就不跟他联系了,因为我不想再反反复复地折磨他。
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公园里横冲直撞。
直到,有人从背后叫了我一声「付芊芊?」
我回头,是那个相亲对象陈波。
他领着一个小孩儿,那孩子手里举着一个棉花糖,嘴里喊到「舅舅舅舅,我要打枪。」
他抱歉地笑了笑,说「这是我姐家的孩子,你一个人?」
我点头,面无表情道「嗯。」
他还要说什么,被小男孩儿使劲拉着往打枪那里走,他只能再次抱歉「不好意思,我回头再约你。」
我没点头也没说话,看着他身后楞楞地发怔。
他朝身后看去,又不明所以地回头,正要说话我已经越过他走到了打枪那儿。
老板问我「姑娘,要不要玩儿?」
我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后面架子上的流氓兔。
陈波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对老板说「那后面的东西是奖励吗?」
老板说「全打中了,可以送最大的那只兔子玩偶。」
我耳边响起打气球的声音,脑子里却是陈继州第一次带我玩这个的画面。
他叼着烟,侧着头瞄准「兔子是吧!跑不了!」
我站在旁边,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一个一个地打破气球。
随着气球的数量越来越少,他瞄准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我提着一颗心,看着最后一个气球。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举着枪问我「这么想要?」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嗯,打不到晚上你自己睡。」
他笑了,将嘴里的烟吐掉,哼道「那要是打到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动动脚趾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指着那个气球说「你先打到了再说。」
他深深看我一眼,挑了挑眉毛「看好了。」
那一刻,我觉得他不是在打气球而是在给我打江山。
砰地一声,粉色气球应声而破。
我不敢置信,扭头望着他尖叫,他眉宇之间神采飞扬,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別瞎叫。」说完,又提醒道「別抵赖啊。」
我捂着嘴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都抱着那个流氓兔不撒手,尤其晚上爱抱着它睡觉。
他还吃醋,说后悔给我打了兔子。
「耶,舅舅好棒,打到了打到了。」小男孩儿的欢呼声将我拉回现实。
我摸了摸脸,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却笑了。
我边哭着又边笑着,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陈波将老板递过来的兔子给我,说「喜欢的话,送你了。」
他小外甥一看他这操作,顿时不乐意地跳起来「兔子是我的,兔子是我的。」
我伸手摸了摸那个流氓兔,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兔子,我喜欢打枪。」
说完,我就拿起桌上的枪开始打,毫无目标一顿乱扫,旁边有个小孩儿大喊「你怎么打我这儿了。」
我就像没听见似的,只管打气球。
如此,发泄了一通,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陈波站在旁边看着我,目光相对,我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不甚在意地说「那个,我……出门忘记吃药了。」
他没说话,广场上绚烂的霓虹在他眼里一闪而过。
我告辞离开。
他在身后喊「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见他拿着枪晃了晃。
我才后知后觉,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呃……我刚才打了多少枪?
反正我打没了就换枪,气球打完了就往板子上打,老板粘气球的时候似乎被我不小心扫到。
我当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我。
好像,是陈波跟人说了抱歉。
就这样,我记住了陈波。
之后,他约我的时候,我痛快答应了,我不想欠他人情。
我们约在一家中餐厅,他让我看菜单,我摇头拒绝「你点菜,我请客。」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这是一点都不给我表现的机会了。」
我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结婚,我心里还有陈继州,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孤独终老。
可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
饭吃到一半,我借口上卫生间悄悄去结帐,刚掏出来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闺蜜发过来一张朋友圈截图。
我还没看清楚图片内容,就被紧跟着发过来的一句话击中了心脏。
芊芊,陈继州订婚了。
我拿着手机看了好大一会儿,将图片还原放大,反复确认。
照片里,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就是陈继州。
他瘦了,但身姿依旧挺拔。
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人,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我们分手两年,他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他曾经说过,无论何时他都会张开双臂拥抱我。
他说过的话,就这么轻易忘记了。
那他知不知道,分开后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我都是靠着这一句话强迫自己睡觉的。
陈波赶过来的时候,我正拿着手机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前台一动不动。
后来,我才知道是服务员把他叫过来的。
他刚一走近,什么话都还没说,我突然推开他往旁边的垃圾桶跑去。
早上没吃饭,刚才喝了几口热茶水,吃了一点菜,这会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此时,一双手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回头,是陈波。
我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不好意思,吃多了。」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有点哭笑不得「每次见你,好像都挺……」
他没说完,我却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每次,见我都狼狈至极。
不是发疯就是狂吐,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
可偏偏,他就看上了。
陈波开始正式追我。
他说「谁还没个过去,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晃晃脑袋,转着手里的酒杯问她「你是怎么分手的?」
他说「性格不合,就分了。」
我问他「是谁提的分手?」
他说「她。」
我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曾经相爱至深的人,终究在我们的世界里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变成了没有姓名的他或者她。
而后,他又问我「你呢?」
我打个酒嗝,坦言道「家里不同意。」
他点点头,说「明白了。」
我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又伸手去拿酒瓶,被他按住。
「别碰我。」我声音尖锐,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态度强硬地告诉我「不能再喝了。」
喝酒是为了忘记痛苦的事情,可我发现越喝越难受。
最后,他将我送回了家。
我母亲和颜悦色地将他送走,转身对着坐在沙发上发愣地我说「陈波这人不错,你抓住机会。」
我无力应对,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晚,我拿着手机反复地看那张截图,陈继州的微信早就被我拉黑了。
我又进到黑名单里,找到他的号。
看了半天,终究还是退了出来。
说什么呢?
或者,又能说什么呢?
不管说什么,我都没有立场了。
除非恭喜他,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第二天,我请了年假一个人只身去了曾经的城市。
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却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有时候,真觉得人生挺戏剧的,我去了曾经租房的地方。
女房东竟然还记得我,笑着问我「好久不见,你们搬去哪里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僵硬地挤出一个笑来「回老家了。」
我正要走,女房东又叫住了我「你们那房里还有点东西没拿走,我正准备去清理,正好你去看看还要不要了?」
我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穿过狭长的走廊,走到了那间房子的门口。
房东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她说「今年租房子的人都少了,半年前你们搬走后,就再也没租出去。」
原来,我走后他又住了一年多。
我望着房子里面的东西,眼睛里涌上一股热意,当初我留下的那个流氓兔还在床头的位置摆放着,落满了灰尘。
屋子里,我添置的小装饰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只带走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那些,我们一起置办的小家电他也不要了。
猫头鹰的电风扇,粉色的吹风机,冬天他买来给我取暖的小太阳,都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我走过去,一个一个地看,脑子里都是曾经生活的片段。
我贪凉,总是对着风扇口直吹。
有时候,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就那么凉风吹着,特别凉快。
他每次看见就说我「现在不知道注意,以后老了头疼。」
我满不在乎「那你就给我揉呗!」
他无奈叹气,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我手指玩着他的衣角不亦乐乎。
他板着脸,皱眉道「别动。」
我给他个鬼脸加白眼,他又宠溺地笑着「淘气。」
吹完之后,他会用梳子把头发给我梳得柔顺光滑。
他说,我躺在床上,被黑色长发纠缠的样子特别美。
冬天,我缩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他坐在床边,用小太阳取暖器将我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考得暖烘烘的。
我一点也不羡慕,那些坐在宝马里哭的女孩子。
虽然,他买的那个二手小电驴经常罢工,但我就喜欢抱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感受耳边刮过的风声。
回忆太多太多,我总以为快忘记了。
却不想,所有的点滴小事儿都印在了脑子里自动保存了。
我拿起床头的流氓兔拍了灰尘,转身对女房东说「这些东西,我都拿走可以吗?」
女房东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若有所思地说「当然可以。」
我说「谢谢。」
她说「不客气。」
我开始收拾东西,先拿抹布都擦干净,然后找了盒子开始装。
我打算都快递回去。
全部装好,我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头疼起来。
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这个大箱子,想叫别人帮忙却又不知道该找谁。
咬了咬牙,我开始一点点拖动箱子。
当我费劲地将它挪到门口的时候,一双熟悉的鞋子映入眼帘,是我给他买的。
我弯着腰低着头,眼睛盯着那双鞋,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好半天也没动。
他也没有说话,他肯定想不到我会过来。
我也没想到,会被他撞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听见他叹了口气,打破沉默「我来帮你搬吧!」
我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客气。
那时,他也是这句话。
我抬头摸了把汗,腼腆道「谢谢。」
而今,我眼前一片水雾模糊,却说「不用。」
如果,一开始我就拒绝他的帮忙,那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如果,当初没有和他在一起,那就不会有现在的分开。
如果,我不爱他,那就不会难过痛苦。
我有点反感,老天爷安排的这一出狗血剧情,却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眼泪无声落下,在箱子上晕开,成了一片水渍。
他一定看到了。
我做不到潇洒啊,明明先转身的那个人是我,最后舍不得的那个人还是我。
如此矛盾的我,令人厌弃。
他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我挣扎着却没有他力气大。
我不敢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任何一切。
我站在他面前,像个罪人一样努力低垂着头,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强势地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对视。
只一眼,我所有的防备统统不见。
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
他先是一愣,而后抬手轻拍我的后背。
这样的他,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恍惚。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情绪平静下来,他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四目相对,我抬头仰望着他,他低垂着眼眸看我,目光深切而复杂。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接吻的画面。
他送我回宿舍,在宿舍楼底下分开时,我们也是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他深情地看着我说「我可以……」
我没等他说完,踮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转身就跑,却不想被他长臂一抓扯了回来。
他拉着我的手,急步走进旁边的小树林里,一把将我按在树干上就啃了过来。
他热切而没有章法,完全是凭着本能在乱啃。
我受不了地挣扎喊疼,他才停了下来又是道歉又是哄的,而后慢慢落下轻柔的吻。
后来,无数次经验总结,他成了个中高手。
还未经事的我,总是被他吻的意乱情迷,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理智和清醒。
而今,我们望着彼此,相顾无言。
明明就是一个垫脚的距离,中间似乎隔着天堑一般。
无论如何,我们之间总算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时间一天天过去,偶尔我会记起那天混沌的经过。
还有,我们在路口分离的画面,他说「芊芊,对不起,我父母……」
我懂,我知道,我却只能苦笑。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离开前,我郑重的跟他说了一句「对不起,陈继州。」
后来,我和陈波在一起了。
无关风月,只是他说「我们一起向前看,夫妻之间不一定要有爱情,更重要的是要互相合作。」
于是,我们在双方长辈的撮合下,互相合作。
我心里有人,他知道。
他的过往,我清楚。
我们之间没有隐藏,也没有内疚,相处自在超然。
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和陈波结婚,大概率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而不是现在这样,互相伤害的队友。
争吵最激烈的时候,他也会说「既然前任那么好,你就找他去。」
我也曾口出恶言「怪不得你前任跟你分手,她一定是治好了眼瞎。」
我们最初也客客气气,新婚夜我极度紧张害怕,他却躺在床上轻松地笑「又不是大姑娘,有啥好紧张的。」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松。
可我却更难受了,我想起了陈继州的青涩莽撞,温柔缠绵。
他留下的印记,是水洗不掉的,只能靠时间一点一滴腐蚀殆尽。
我抱歉地看着陈波「我不行,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他点头,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眼里却隐有失落。
后来,渐渐相处。
我慢慢接受,在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刺激下,最终我抱紧他毫无意识地喊出了陈继州的名字。
那简直,比灾难现场还要可怕,也成了我们夫妻之间最深的一道伤口。
尽管,后来我们都小心翼翼,这道伤口却怎么也愈合不了。
后来,我怀孕了。
检查出来双胞胎的时候,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医生严格要求整个孕期都不能同房。
这使我的心里,减少了一丝对陈波的愧疚感。
整个孕期,他对我照顾有加、温柔体贴。
只是,我始终不太习惯他的亲热。
当然,人吃五谷杂粮,自然免不了七情六欲。
自从有了两个孩子之后,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们身上。
我觉得,一儿一女此生无憾了,每次抱着他们,我内心无比感恩。
孩子是我和陈波之间唯一的桥梁,我们的夫妻关系看似融洽其实是桥下暗藏汹涌的水波。
关了灯,彼此的爪牙便暴露了出来,恨不得弄个你死我活。
大多数情况下,纯粹发泄。
偶尔,也有非常和谐的时候,但是很少很少。
我说不清楚这种复杂又矛盾的关系,却知道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父母。
短信发出去很久,一直没有回应。
我启动了车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小区楼下。
我还去门口买了孩子们喜欢吃的灌汤包,想了想又给他带了几个水煎包。
我进屋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客厅玩玩具,见我进来立马跑过来说「妈妈,你去哪了?」
我将手里的包子放在玄关柜上,一边换鞋一边问他们「洗漱了吗?」
他们摇头「没有。」
我摸了摸女儿凌乱的头发,说「妈妈带你们去洗漱。」
我领着两个孩子往卫生间走去,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了穿着围裙的陈波。
他背对着我,没有转身。
我将孩子们收拾好,领到餐厅坐好给他们系好各自的小围巾,陈波端着饭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给我们一人分了一碗粥。
一家人用餐格外安静,孩子们从小就只知道食不言寝不语。
吃完饭,他们主动把自己的碗勺送到厨房水池里。
此时,陈波才说「以后,我把工资都交给你,再也不威胁你了。」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当了全职妈妈。
他主外,我主内。
每个月,他准时上交工资。
可随着,夫妻生活的变化,他开始对我实行经济管控。
我知道,他是想逼着我向他服软。
我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强势,虽然不能上班挣钱,却也能在家找点別的事情做,养活我们三张嘴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这段时间我从不做他的饭,都是他自己解决。
昨晚若不是,他突然发情。
我们已经冷战了一个星期,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有时候,觉得他挺搞笑的,一边生气还能一边想跟我那个。
反正,我是没他那个境界。
他将手机里的短息删掉,说「以后不要再说离婚这种话。」
我点头「把之前欠的钱,都补齐。」
他表情开裂,哼了一声「财迷。」
我回怼「那你还有啥?」
我不是大手大脚的人,每一笔家庭支出都有严格规划。
这些年,我在家里不仅仅带孩子,还学会了理财。
我不贪心,手头专门留出了余钱去理财,小打小闹赚个零花钱。
虽然没有他的收入高,但每个月零零总总也有四五千入账。
他把钱都转给了我,我核对了下账本才说「少了一千六。」
他眨了眨眼睛,含糊道「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了。」
我关了手机,十分平静地说「出去玩,记得带好伞。」
他抿了抿嘴,看我一眼没再说话。
后来,我无意间在一个鞋盒里找到了一千六。
我拿着钱,数了好几遍,才又重新放好。
陈波不抽烟不喝酒,基本没有什么花销,我每次都从工资里拿出五百给他。
不管多少,他没剩余,花完了就不花,花不完就给孩子们买点玩具。
他的全部身家都在我手里,即使真的离婚我也能分走一半财产。
可是,离婚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多一个人养孩子不香吗?
他这种迷惑行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估计他已经忘了这钱的事情了儿。
也或许,他哪天会想起来。
所以,我完全尊重他的个人隐私。
有时候想想,就这么天长日久地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我关了手机,走出卧室。
他像条饿狼似的守在门外,一把将我拽到怀里。
……
虐恋情深:抛弃我的那个男人,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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