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正青春】用心守护“夕阳红”——中原区院李梦溪办案手记
开篇语奋斗是青春最亮丽的底色。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青年工作的重要思想,引导激励全市广大青年检察干警坚定信念、磨砺品格、锤炼本领,在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中展现青春担当。郑州检察新媒体特开设“奋斗者·正青春”专栏,并与全市检察机关公诉人业务竞赛典型推荐和郑州检察好故事评选展播合而为一,陆续展播全市青年检察干警的奋斗故事,展示新时代郑州检察官能动履职、担当作为的崭新风采,激励全市检察干警扎实
开篇语
奋斗是青春最亮丽的底色。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青年工作的重要思想,引导激励全市广大青年检察干警坚定信念、磨砺品格、锤炼本领,在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中展现青春担当。郑州检察新媒体特开设“奋斗者·正青春”专栏,并与全市检察机关公诉人业务竞赛典型推荐和郑州检察好故事评选展播合而为一,陆续展播全市青年检察干警的奋斗故事,展示新时代郑州检察官能动履职、担当作为的崭新风采,激励全市检察干警扎实工作,锐意进取,以法律监督工作质效的提升、以检察工作的高质量发展服务保障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以实际行动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
中原区院 李梦溪
李梦溪,郑州市中原区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部主任,员额检察官。自2008年6月进入检察系统工作以来,李梦溪一直从事刑事检察工作,办理案件千余起,审查起诉的案件有罪判决率达100%。李梦溪的履历上也写满了骄人的战绩,先后荣获河南省“优秀公诉人”2次、郑州市“十佳公诉人”3次,郑州市五一劳动奖章1次,荣立个人三等功5次、“河南省检察机关经济犯罪优秀办案检察官”。
“以后啊,一定得多看看检察官介绍的防诈骗知识,可别让咱的养老钱再飞喽”。
今天去公园开展养老防诈宣传,竟然遇到了之前办理的一起养老诈骗案的参与人张大爷。没想到他不仅从被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更变身公益防诈宣传员,见到自己的一帮老伙计时,逢人便说自己上当受骗的经过,劝人莫贪小利莫上当,令我在感慨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说起来张大爷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挺深刻的,因办理一起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与张大爷相识的过程也如电影般一幕幕闪现眼前。
张大爷退休后和儿子一家共同生活,退休金虽不丰厚,但日子也过得平静安稳。如果不是一次偶遇颐和家园养老院的推销员,生活本可以继续波澜无惊,也就不会发生我们之间的故事。
颐和家园养老院是一家位于郑州市郊区的养老机构,因毗邻水库、植被繁茂,号称城市里的“天然氧吧”。尽管风景优美,但因为位置偏僻,颐和家园的入住率始终较低,一年下来,不仅投资远远没有收回,经营也常常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四年前,为了吸收资金、提高入住率,颐和家园的负责人张新广决定“创新”经营模式。颐和家园在继续经营养老服务业务的同时,通过招聘工作人员到公园、社区等公共场所向老年人发放宣传单的方式,吸引老年人到颐和家园实地参观,向老年人介绍预存卡业务,预存卡作为入住颐和家园养老院的优惠凭证,不入住的情况下可获取年利率约4.8%-9.6%的养老补贴,入住的情况下可享受护理费、床位费等费用优惠,并保证三年后退还本金。
2020年春天的一天,退休后没事就在公园锻炼身体的张大爷,遇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热情的开场白,到刻意的套近乎,十几分钟后,张大爷觉得和这两个年轻人很是投缘,而且他们可比自己的儿子儿媳耐心体贴多了。
“大爷,您现在是有钱又有闲,真让人羡慕啊!但不知您老对年龄大了之后的养老生活有没有考虑。我们是一家专业的养老机构,这是我们的宣传资料,您看看怎么样?”
说着,年轻人拿出几张宣传页。上面的图片看起来美得像世外桃源,成行的树木枝繁叶茂,花园里百花争艳,菜地里是一块块各色青翠欲滴的蔬菜,假山飞瀑,有亭翼然。三栋三层小楼掩映其间,内部除了温馨整洁的单人间、标间、套间,棋牌室、图书室、书画室、健身房等配套设施也一应俱全,加上定期举办的各种活动,感觉的确是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大爷,您觉得我们这养老院咋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有专车接您去现场看看,品尝一下我们自己种的有机蔬菜瓜果,实地考察一下是否像我们说得这样好。”
张大爷想着,去看一下也损失不了什么,就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过了两天,果然有人接他去了市郊这家养老院,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位老人。到了之后,他们发现这里果然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中午还在这里吃了一顿味道还算不错的午餐。吃完饭,体验完书画室、图书室等配套功能区后,张大爷和其他老人都感觉这个养老院的确还不错。就在这时,颐和家园经理李强告诉大家,还要再送给大家一堂养老理财规划课,并在课堂上向大家介绍了颐和家园发行的预存卡计划,并且强调预存卡限量发行,床位全部预定完后就不再发售,目前所剩床位已然不多。
入住养老院可享受优惠,不住还能拿高息,怎么算这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啊,三年后人家保证退还本金,况且这么大的养老院在这放着,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张大爷有些心动了。自己退休这七八年身子骨还算硬朗,基本没花什么大钱,倒是攒下了一笔积蓄。如果自己认购5万元,年利率才7.2%,每个季度只能领利息900元,如果认购11万元,年利率就能达到9.6%,每个季度能领利息2640,跟自己一个月的养老金差不多了。
前思后想、精打细算后,张大爷决定瞒着儿子认购11万的白金卡,趁着身体还好,先挣几年利息,等年龄大些还可以住到养老院养老,真是一举两得。签完协议交完钱后的第一年,就像养老院之前承诺的那样,每个季度末都有人打电话联系自己去一栋写字楼的办公室领钱,张大爷还暗自觉得自己决策英明。然后好景不长,2021年第一季度的利息却迟迟没人通知自己去领。张大爷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赶到平常去领钱的写字楼,发现办公室锁着门,他又给李强经理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实在放心不下的张大爷,辗转倒了几趟公交车,来到颐和家园,又等了几个小时才见到了李强经理。李强告诉他,养老院最近资金周转有些紧张,不过现在刚筹措到一笔资金,很快就会正常起来,让他放心,回去等自己的电话。
将信将疑的张大爷又辗转回到家里,然而期待中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来。过了两周,张大爷又一次来到养老院,发现院子里已经聚了不少老头老太太,一个个满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芒。他们都跟自己一样,是来打探消息的。
一次次失望直至绝望,张大爷更加不敢给儿子说这件事,他害怕儿子儿媳的埋怨,一个人将这令人绝望的秘密深藏心底,不久之后就得了一场大病,之前挣得那一万块钱利息还不够支付这次的住院费呢。
我记得去年夏天,颐和家园的负责人人张某某、经理李某等4人被公安机关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罪名移送到我院提请批准逮捕,案件刚好分给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张大爷,他刚出院不久,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样子,感觉是一个脾气温和的老人。我耐心地向张大爷讲述了案件的大概情况,告诉他有200多人像他一样办理了预存卡,张新广等人共吸收资金1500余万元,未兑付资金达1300余万元。大家基本都跟张大爷是一个想法,想让自己的老年生活更舒心更宽裕些。看他精神不太好,我劝他保重身体,适当转移一下注意力。
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虽然老人们投入的金额有多有少,受损程度不一,但毕竟都是他们的养老钱啊。在这起案件中,有的是退休同事相互介绍、有的是好朋友结伴养老,结果都变成了共同上当受骗。有亲姐俩一起存了50多万元,还有一个老太太人都去世了,她女儿才知道这件事。
记得当时夜深人静审查卷宗时,我的脑海中常会浮现出那些我接待过老人或激动或消沉或焦虑的神情,他们苍老的面容、满头的白发让我如芒在背。于是,我在认真厘清是否单位犯罪、收取钱款种类、非法集资款金额和去向等难点问题的同时,把工作重点放在了畅通表达渠道、疏导回应关切,以及收集财产线索、全程追赃挽损上。
鉴于集资参与人都是老年人,年岁已高且多数患有疾病,我和助理马征建议大家推选代表,这样既能提高沟通效率,又能清晰、充分的反映诉求。记得张大爷也是当时的代表之一,每次见面我们都会聊上一会儿,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同时,我定期主动通报案件审查进展情况,讲明检察机关办案的思路和举措,及时回应老人们关心的问题,耐心抚慰他们焦虑的情绪,并告知他们需要配合的事项,也说明不能或无法承诺的事项。
由于措施得力,整个办案全程老人们的情绪都处在稳定可控的范围,我还从老人们那里获得了被告人从事集资业务后购入房产、车辆的线索,有力地推动了追赃挽损工作的开展。
2021年10月,我院以颐和家园实际控制人张某某、李某等4人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向法院提起公诉,2021年11月,中原区法院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张某某、李某某等人有期徒刑三年零三个月至二年不等的刑罚,并处相应的罚金。
案件办完了,张大爷也拿回了小部分集资款,他的故事已尘埃落定,然而如何让更多类似张大爷这样的老年人远离诈骗,保护好自己的养老钱?我和同事们认为自己责无旁贷!
我们制作了图文并茂的养老诈骗宣传册,主动走上街头、社区、广场、公园,向老年人进行防诈骗宣传,没想到与张大爷如此有缘,更开心的是他也主动加入了我们的防诈骗宣传队伍。真心希望大家在面对一个个光怪陆离的骗局时都能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和一双火眼金睛,让诈骗分子无处存身、无路可走!防诈宣传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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