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下堂弃妃,前世重生文_娇媚美娇娘VS冷面阴狠王爷,池鱼笼鸟,终成姻缘
离放榜还有几日,余嫣却已紧张起来。这几日抄废的经文明显比前几日多,有时手中攥着笔,神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只坐着怔怔出神。忆冬同严嬷嬷说起这事儿时,暗自揣测:“主子许是想王爷了,王爷事忙不得空,主子便日日惦记着他。”严嬷嬷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过了几天找了个机会给严循透了个口风。于是放榜前一日,萧景澄便踏进
离放榜还有几日,余嫣却已紧张起来。这几日抄废的经文明显比前几日多,有时手中攥着笔,神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只坐着怔怔出神。
忆冬同严嬷嬷说起这事儿时,暗自揣测:“主子许是想王爷了,王爷事忙不得空,主子便日日惦记着他。”
严嬷嬷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过了几天找了个机会给严循透了个口风。
于是放榜前一日,萧景澄便踏进了文懿院的大门。
他来时已过了晚膳时间,余嫣吃过饭后一个人待在书房内裁纸,手里拿着薄薄的裁纸刀,脑子里想的却是明日如何出门的事情。
结果一分神刀子一偏,便割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余嫣轻呼一声看着雪白的纸上滴落的几点血渍,恍若红梅。
萧景澄见状立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看了眼伤口,随即含进了嘴里。
余嫣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直到指尖传来细碎的酥麻感,这才瞪大眼睛望向来人。
这动作本有几分轻浮的意味,可他做来却是顺理成章落落大方,不带一丝调戏的味道。相反,余嫣觉得他眼神犀利令人心惊,像是一下子便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看破了她的心虚。
余嫣低下头去,轻声掩饰道:“王爷怎么来了?”
说罢便要将手指抽回。可惜手被萧景澄攥着动弹不得,她只能哀求道:“王爷快别这样,一会儿丫鬟该来上茶了。”
话音刚落忆冬都端着茶盘过来了,萧景澄长身玉立整个人挡在余嫣面前,只回头淡淡扫了忆冬一眼,就把她吓得双手打颤,如老鼠见了猫般转身就跑。
跑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看得余嫣紧张不已,刚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就被萧景澄拉回怀里。
“王爷,”余嫣抱怨一句,“瞧您把她给吓的。”
萧景澄却道:“有空心疼丫鬟,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的手指。”
说罢他把割破的伤口给余嫣看。这伤口并不深,但却很长,细细的一条贯穿整个指腹,隐隐还有血珠渗出。
但余嫣并不在意,她在牢里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得多,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萧景澄看起来略紧张的意思,余嫣也不好拂他面子,于是便道:“是我一时分神,不小心的。”
“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想什么,不过是今日抄的那些经文罢了。”
萧景澄便注意到了桌面上那些写满字的纸张,随手拿起一张刚要看,余嫣便按下道:“这是抄坏的,王爷别看了。”
“这么多都是抄坏的?”
“嗯,写错一个字便要从头开始了。”
萧景澄微微蹙眉,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笨,抄经抄错,裁纸割手,看来得让小厨房做几道补脑的菜了。”
“是,王爷说得对。”
萧景澄看她这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骂她,只叫人拿来了药箱替她包扎好伤口,又吩咐严嬷嬷令厨房明日炖些养身的菜品。
待闲杂人等都走了后,他才饶有兴致的拿起余嫣抄的废纸翻了翻。
果真字如其人,她的字也如她的人一般美,华美中透着股温婉端庄的气质,是大家闺秀会有的笔触。
只是翻了几页他便发现,余嫣今日似乎犹为心神不宁,同一页纸抄错了好几回,大多都是刚落笔没两行便出了错,不像前几日一页最多就错一回。
于是他问道:“今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余嫣亲自端茶送到他跟前:“没有,就是在家抄经而已。”
“不觉得无聊?”
“有……一点点,所以我明日想出门一趟,可以吗王爷?就是买些书本纸张什么的。”
文懿院里根本不缺这种东西,别说寻常的白纸,便是玉板宣抑或是镶了金箔的花笺库房里亦是堆满了。
萧景澄知道她就是想出门透透气罢了,于是便道:“你往后想出门便出门,不必回回都来问我。我从不拘着你在家中,只是出门须得带足人手,也别去城中那些市井之地。”
余嫣顺从点头,过了片刻又忍不住问:“那王爷明日可会……陪我去?”
说罢一双眼睛略带紧张地望着对方,看得萧景澄于心不忍。
他便想余嫣到底也同寻常女子一样,盼着有人陪有人哄才好。他若无事也不介意陪她出去一趟,还能带她去些别致的地方。
只不过他明日确实脱不开身。
“下回,下回有空一定陪你可好?”
余嫣眼底的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满意足的喜悦。她点头道:“好,那下回再同王爷一道出门。”
说罢就转身忙着唤人送热水进来,准备亲自侍候萧景澄沐浴更衣了。
萧景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只道是自己的承诺令她满心喜悦,却不知余嫣在转身的一瞬间长出了一口气。
她方才多担心萧景澄会答应陪她一道去。幸好他贵人事忙,若有他跟着明日自己就算出去了,也必定见不到贺庆舟。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不由轻快了几分,连裙角都飞扬了起来。萧景澄本来并未在意,放下手中的废纸时看到那从内里翻出来的青竹叶绣纹,这才察觉到不对。
他的许诺,当真叫她这般愉悦?
–
余嫣那晚几乎没怎么睡着,倒是躺在她身侧的萧景澄睡得颇为安稳,天不亮便起身离开了正院。
余嫣那会儿也醒着,却偷偷闭眼装睡,耳朵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待到房门一合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又等了一会儿便也起身梳妆打扮。
她平日里甚少这么早起身,今日难得早了一回叫人颇为惊讶。她却只说是要出门的缘故。
用过早膳她便带着忆冬出门去了。
今日她是特意挑的忆冬跟随,因她性子比念夏活泼,心思也没那么细腻。万一到时候出点什么事也能随机应变。
只是余嫣自己也不知道,出了门后该如何行事。
贺庆舟约她今日相见,地点便在她常去逛的那家书肆。上回他既能让人给自己传字条,便说明他在那里有信得过的人。
只是书肆内人多口杂,她也不知两人该如何相见。忆冬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萧景澄派来的护卫也在店里守着,从她一踏进书肆起,便有好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她,叫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只能如往日那般站在那里胡乱地翻着书,装作挑选的样子。忆冬本来说上楼上雅间去慢慢选,余嫣记着字条上令她等在楼下大厅的叮嘱,便推说楼上闷,只在楼下书架前慢慢挑选。
那两个护卫则在不远处一左一右盯着她,也四处看着铺子里的其他人,生怕有贼人冒出来。
像是怕什么来什么,余嫣正好好地挑着书,那一边却有人突然争执了起来。她透过帷帽上的薄纱看过去,才发现是护卫中一个唤阿虎的正跟人吵嘴。
那人像是个文弱书生,手里拿了本破了封皮的书,指着阿虎非说是他害的。
“就是他故意碰了我,害我把书跌落在地。眼下封皮破了我便非买不可了,这书我本不想要的。”
书生说话语速极快,把老实嘴笨的阿虎说得哑口无言,气得他当场就要动粗,被另一名叫阿亮的护卫冲过来拦了下来。
到底是王府侍卫,该有的规矩一丝不差。面前这个不过是个读书人,若是动起手来岂不坏了王爷威名。
所以对方再怎么无理取闹,只要不危及余姑娘,他们便不会出手。
另一边余嫣看到那吵闹的书生,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来不及细想她推了推身边的忆冬,道:“你去问问发生何事,若真是阿虎不小心,那这书咱们便买下来。”
忆冬听话上前,一面调停一面追问起了事情的缘由。原本书肆里正看书的其他人也好奇地围了上来,很快就将几人围在了中间。
初时阿虎阿亮还不觉得,等反应过来不对时,才发现自己和余姑娘之间竟已筑起了一道人墙。
这下他俩急了,顾不得许多便要冲出人群。而余嫣一直站在原先的书架前,直到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那手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说便将她拉进了书肆的内间。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就听阿虎叫了一声“不好”,拨开人群追了过去。
内间里余嫣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知道是个男子,他脚步飞快,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穿过走廊来到后院,从一扇角门离开了书肆。
门外是一条隐蔽的巷弄,那里早已停了辆马车。两人冲出门后余嫣就被人扶上了马车,随即就听男人一声吩咐,车夫抬手扬鞭,便将他们带离了闹市。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余嫣还未来得及紧张,便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脸。
多日不见贺庆舟清瘦了几分,却还是一如往日般儒雅沉稳。哪怕刚从书肆里抢了个人出来,也不见丝毫慌张。
二人相见一时无言,过了许久贺庆舟才悠悠地开口道:“嫣儿妹妹,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余嫣也有些感慨,低头道:“我一切都好,你无需担心。”
“我哪里能不担心,我每日每夜都在为你和伯父担心。你总不肯见我,令我想要帮你都无法出手。后来又出了唐庆的案子,我那时候真快要急疯了。”
贺庆舟越说情绪越浓,忍不住伸手来握余嫣的手。只是还未碰到便被她躲开了,只碰到了她的裙摆。
“嫣儿妹妹……”
余嫣却没有跟他叙旧的心思,只追问道:“庆舟哥哥,你字条里既说有我父亲案子的消息,那到底是什么消息?你是否知道他是被人冤枉的?”
贺庆舟脸上闪过一丝愣怔,刚要开口解释,忽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内的两人措不及防都跌了出去。
尤其是贺庆舟,为护着余嫣他跌得更狠些,整个人直接跌出了车厢掉落在了路上。
还未抬头便听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一道清冷沉肃的声音从马上居高临下传来。
“贺公子今日刚刚中了会元,便要当街掳人触犯律法吗?”
马车内余嫣还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出了外头说话之人是谁。
她脑中轰地一声炸开,几乎不曾多想便从车厢内冲了出来。结果跑得太急被裙摆绊倒,整个人便从车内跌落下来。
萧景澄离得远想接住她已是不能够,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庆舟不顾一切飞扑上前抱住余嫣,两人纷纷滚落在地,余嫣更是连帷帽也跌落在了一旁,一时间狼狈至极。
但她顾不得管手上的擦伤,挣扎着想要起身,偏偏贺庆舟紧抱着她不放,急得她几乎要掉泪。
他知不知道萧景澄是什么的人,被他看到自己当街与男子搂抱,不说她的下场,就是这男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刚才听萧景澄说贺庆舟中了会元,所以他是今日放榜的第一名?这般前程似锦,她断不能连累他。
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贺庆舟推开,跌跌撞撞朝萧景澄的马走去。虽说她这会儿心思混乱根本想不好要同对方说什么,可她就是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只有站在萧景澄这一边,才能令他消气几分。
这街道本就人烟稀少,因萧景澄的到来别说路人,便是两边仅的几间铺子也纷纷关门落锁。一时间长街上只剩他们几人,以及萧景澄带来的护卫。
余嫣看着那些人方知自己有多天真,居然以为可以在萧景澄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见贺庆舟。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那天她拿到字条便已知道了,还是昨夜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短短十几步路程,余嫣却觉得像是走不完,萧景澄坐在马上望着自己,明明离得也不远,却比第一次钟鼓楼见面时更觉遥远。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凉意令余嫣有些胆寒,走到近前些竟是不敢再往前,腿一软几乎便要坐下来。
就在这时萧景澄直接跳下车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堂而皇之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动作分明就是在警告贺庆舟,不要再动他的女人。
余嫣不敢反抗,认命地缩在他怀里,也不管路两边的民居内是否有人会看到这一幕。
从她决定当人外室起,她便没有自尊可言。她的一切都握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她现在只想如何保住贺庆舟。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贺庆舟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丝毫不惧萧景澄的威势,只斯文地拱手道:“王爷误会,我与嫣儿有婚约在身,此番见面再正常不过,绝非当街掳人。”
他甚至想说王爷这般大街上搂着旁人的未婚妻,才是真的有伤风雅。
只不过萧景澄毕竟不是普通人,贺庆舟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敢这般出言不逊。于是他不悦地将头撇向一边,不愿看到眼前的一幕。
萧景澄倒也不恼,只搂着余嫣的手紧了紧,轻哂道:“贺公子文章写得不错想法却是简单天真。且不说她如今是我的人,便是回去问问令堂,也可知这婚约还作不作数。”
这是贺庆舟最大的软肋。一直以来他都心悦余嫣,与她的婚事便是他此生最骄傲之事。都说人生三大喜事,可于他来说与余嫣洞房花烛才是他最大的喜事。
中了会元又如何,一想到余嫣被萧景澄强占了身子,他便痛苦到夜不能寐。他视若珍宝想要一世呵护她保护她的女子,却被郕王殿下不费吹皮之力得了去。
且他根本不珍惜她,莫说娶她为妃,便是连个妾氏的位份都不曾给她。
这世道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他毁了她的清白却将她拘在别苑中,从未想过她顶着外室的身份会遭受多少非议和白眼。
那日听妹妹说在法净寺遇上余嫣,还说她成了郕王的人,贺庆舟便懊悔不已。若当日他能将余嫣救出顺天府,绝不会令她这般委屈。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王爷这般强抢他人之妻,岂是君子所为!”
“你住嘴!”
一声娇喝响起,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慌张。余嫣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为保贺庆舟性命只能直斥对方:“贺公子这话便错了。你我早已没了关系,我亦从不是你的妻子。我如今是王爷的人,请贺公子自重,莫要再说些毁我清誉的浑话。”
贺庆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嫣在骂他,当着萧景澄以及满街护卫的面训斥他,只因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可他们当真有过婚约,且这婚约并未取消。他心里也从未有过毁约的想法。
不管余嫣是否为贱籍,他都要娶她为妻,为此他可以与父母争执,可以放弃科举,可以不要前程。
可是这一切在萧景澄面前都成了虚无。
他得了会元又如何,就算殿试得了状元,也依旧比不过郕王殿下。贺庆舟遥遥地望着余嫣,眼底尽是哀惋与伤痛。
余嫣不敢看他的眼神,只默默将头埋在萧景澄怀里。
“怎么,累了?”
听萧景澄发问,余嫣点头道:“是,妾身有些累了,王爷带我回去可好?”
明知她为了保住贺庆舟不得不主动向自己献媚,这般装柔弱扮可怜也不是她的本意。可萧景澄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淡淡道:“好。”
说罢看了严循一眼,对方立马上前捡起余嫣的帷帽恭敬呈上。萧景澄亲自替余嫣戴好帽子,然后搂着她的腰飞身上马,当着贺庆舟的面将余嫣整个人环在胸前,策马从对方身边跑过。
那一刻他低下头,注意到了怀中女子眼里的不舍,就像有人拿把刀,直接插在了他的心上。
–
萧景澄一路紧抿薄唇回了文懿院。余嫣似乎颇为疲倦,整个人虚弱地倚在他怀里。
等到了门口二人下马,余嫣认命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正院。
正院内严嬷嬷一早便得了消息,连同被绑回来的忆冬一起,整个院里的下人全都跪在院中,静待萧景澄发落。
余嫣进屋后把门关上,没等萧景澄落坐便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对方跟前,静候处置。
萧景澄看她跪得笔直,平日里细白娇嫩的脖颈今日也带上了一层倔强,仿佛回到了顺天府的大堂之上。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要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但凭王爷发落。”
“你认为我会如何发落你?”
余嫣不知道,她对萧景澄还是不够了解,不知道他对待背叛他的人会下怎样的狠手。但她想总是不会好过的。
他在皇城司的狠辣是出了名的,那些犯了事的官员一听到他的名头便吓得瑟瑟发抖。听闻曾有官员听说萧景澄上门抄家,直接拉着全家一人一条白绫上了吊。
所以今日,他也会要自己的性命吗?
余嫣抬头看他,语调平静:“但凭王爷处置,妾身绝无怨言。”
“你就不怕我杀你?”
“妾身的命本就是王爷的,王爷若想要,妾身必定给。”
余嫣话音未落,便听咣当一声,萧景澄扫落了手边的定窑瓷盏,那碎瓷落地声足以说明了他此刻心中的盛怒。
饶是余嫣强装镇定也被他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所以为了那个姓贺的,你宁愿去死?”
余嫣摇头:“妾身不是为了他想死,妾身只是希望王爷能消气。今日之事本就是我的错,但求王爷容我分辩一句。我与贺公子向来清白,求王爷不要误会。”
“清白?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妻子,何来清白一说?”
“那是他痴心妄想,并非事实。”
“痴心妄想?这般说来你心中并无他?”
“从来没有,我与他有婚约此事不假,王爷必定也查到了。但自我家落难后,我与他的婚事便作罢了。那日在法净寺撞见了贺夫人,王爷想必也看到了她对我的态度,我与贺公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婚的。”
有没有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打消萧景澄对贺庆舟的杀意。
如果他不松口,别说贺庆舟只是中了个会元,便是金銮殿上被圣上钦点为状元,他也照杀不误。
余嫣实在害怕,她不想看到有因自己而死。
而萧景澄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实意图。不管她说的话多么无情,为的都是保住那个男人而已。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情意当真深厚得很。哪怕成了他的女人,夜夜与他睡在一处,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萧景澄心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终究还是放过了贺庆舟。
“既已成婚无望,今日为何又要相见。是旧情难忘还是藕断丝连?”
“两者皆不是。妾身是听闻他知道我父亲案子的消息,这才前去相见。”
这又是横在萧景澄心中的另一根刺。
他不耐烦摆手道:“你父亲的案子经刑部与大理寺审议,圣上亲自定的罪,绝无翻案可能。他贺庆舟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证据,他这般说不过是为了哄你出来罢了。”
余嫣也知道事实多半是像他说的那样,贺庆舟一介读书人,能知道什么官场秘辛,那日收到字条的时候她便这么想过。
只是到底不甘心,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去见他一面。哪怕是只言片语,只要是与父亲的案子有关的,她便都想要听。
更何况,她从不认为父亲有罪。
“夹有金箔的书册从你家中搜出,你父亲也一早便已认罪画押。余嫣,此事已了,以后不要再提起,明白吗?”
余嫣却难得倔强了一回,咬着唇说什么也不应声。萧景澄被她这样子搞得颇为头疼,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直视。
“我说了,此案已尘埃落定,往后你都不必再想翻案之事。”
余嫣挣脱不得,却还是不肯服软,咬牙道:“妾身不信,古往今来哪朝哪代都有冤假错案,我父亲的案子便是冤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便要查到底。”
话音刚落萧景澄已出手将她拂到地上,那看向她的目光冷若寒冰,冻得余嫣身子一哆嗦。然后便见他衣被翻飞,带着一股盛气大步离去,独留一片阴鸷的气息在身后。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anshangmei.com/3016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