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宜信贷款七年没还,终日乾乾而坚冰至(五)——小贷公司是吸血鬼

鉴于银行压力过大,加上自己苦于没有资源,五个月后就提交了辞职报告。恰好,此时父亲朋友之子,正在招人,说也是什么金融行业。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糊糊涂涂就进了一家叫“宜信”的小额贷款公司。如果说,银行的做法是榨干你的资源,那小贷公司就是在吸你的血。银行是需要你去拉存款,小贷公司则是需要你把资金放出去。乍看之下是南辕北辙,实则是一回事。就是找客户!

鉴于银行压力过大,加上自己苦于没有资源,五个月后就提交了辞职报告

恰好,此时父亲朋友之子,正在招人,说也是什么金融行业。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糊糊涂涂就进了一家叫“宜信”的小额贷款公司。

如果说,银行的做法是榨干你的资源,那小贷公司就是在吸你的血。银行是需要你去拉存款,小贷公司则是需要你把资金放出去。乍看之下是南辕北辙,实则是一回事。就是找客户

我不觉得工作有高贵低贱之分,但工作应该是有道义下作之分的。

而小额贷款公司,我觉得是这个星球上,最下作的行业了。远比黑社会、风俗业、诈骗行业,还要不堪。

马克思曾经说过,要是靠手中的钱,永远也无法把铁路修起来。当中国经济发展到2006年时,我们曾痛斥美国人寅吃卯粮的行为,正在神州大地上大行其道。那个年代,谁还没几张信用卡啊?信用卡,就是提前透支,是比月光族还要激进得多的一种消费方式。信用卡刷起来爽,还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了。如果你一直是以最低还款额的方式在还信用卡,那一两年之后,你必然变成了卡奴,靠十几二十张信用卡,来回还款来养卡。

养卡,养得了一时,却养不了一世。当没有一家新的银行愿意给你办卡时,你就会出现资金断链。一旦资金断裂,你的征信报告就出现问题了,那可涉及日后的方方面面。

为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在2010年前后,一大批小额贷款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它们打着P2P(这个名字是不是勾起了一定的回忆啊?)的名义,做着空麻袋背米的勾当。其实,银行也是同样的做法,靠吃利息差为生。不同的是,银行的吃相要好得多,加上它们有政府背书,不愁客户,所以可以以极低的存贷差来运作。而小贷公司,基本都是私人的,它们为求生存,只能以高利率吸引一波客户,再以更高的利率出借给另一波客户。它们通常以年化10%的利息吸引客户,然后以20%的利率出借出去。当时,这一行被称为“抢钱”。

我学了四年金融,加上在银行也待了近半年,所以对宜信的整个运作很快就了然于胸了。不喜欢这份工作,但形势比人强,既来之则安之吧。

起初,就是电销。每天9点到位于世纪大道的公司,简单地晨会之后,就开始打电话。顺便提一句,每日晨会上必唱杨培安的《我相信》——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这样的歌词确实能够鼓舞人心,整个人就像被打了鸡血。

每天要打通400个电话。其中超过一半是没人接的,骂你的估计有100个,50个会逗你玩。大概只有50个会认真听你说什么。而真正能留下真实信息,确实有贷款意向的不会超过5个。然后就要去落实这5个潜在客户,真正能见到面的,也就一到两个。

除了电话销售之外,还要发传单、贴小广告、插车卡……唉,为了客户,真是不择手段啊。我有时就在想,不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嘛,为什么这么难?

身体上的劳累,其实我可以忍受。可心理上的创伤却很难愈合。

能够想到去小贷公司借款的人,必然是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借遍了,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的,可见他们的资质有多差。为了帮助他们能从我们公司借到钱,就得帮他们包装,如此才能骗过审核那帮人。帮客户造假工作职位、假扮客户家人和同事、教唆客户编造借款目的……这是个死循环啊,帮助没有还款能力的人借款,还不了款后,我们就变身“黑社会”。除了语言恐吓外,还上门催债……

种种不堪入目的经历,对于当时仅毕业半年的我来说,真的是震碎了三观。我实在做不到为了拿到每笔借款的提成,而去做昧着良心的事。我的心也太软了,真心干不了这种事。

半年之后,我就再次辞职了,再次成为了无业游民。而真正精彩的故事,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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