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去哪里,落脚异乡,当年这些“外来户”如何踏平坎坷变成当地人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一家人初往异乡落脚,就成了外来户。外来户总是自带标签:外地口音,特别的饮食习惯……初来乍到,要为新的生活而努力,还总免不了被“欺生”。很多年后,外来户成了当地人,对过往日子的种种酸涩,终于才能风轻云淡地说起。改变策略借钱终于凑够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一家人初往异乡落脚,就成了外来户

外来户总是自带标签:外地口音,特别的饮食习惯……初来乍到,要为新的生活而努力,还总免不了被“欺生”。

很多年后,外来户成了当地人,对过往日子的种种酸涩,终于才能风轻云淡地说起。

改变策略借钱终于凑够房款

落脚难

讲述 黄贵宁 63岁 来自 广西南宁

1994年9月,因为妻子工作调动,我们家从广西百色山区搬到南宁,首先面临的是购房问题。我家买的是新单位一套70多平方米的房子。这房子是单位为引进人才预留的,整套房仅要5万元,物超所值。不过,我们也面临着一大困境:满打满算手头只有4万元钱。单位要求即刻交齐房款,我们只能借钱了。

可是,我们是刚到南宁的外来户,人生地不熟,对新单位的人都不认识,去哪里借钱呢?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找自己认识的有限的几个坐地户(当地土生土长的人家)借钱。我先是硬着头皮向南宁一个大学同学借钱,承诺三个月内连本带息归还。然而,毕竟多年没联系了,同学也实话实说:“一万元不是小数目,何况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接着,我向另一个同学借钱,也被婉拒。几次碰壁后,我想起了那句老话:“借小不借大,借近不借远。”显然,自己借钱的思路错了。我和妻子商量:“咱不能集中向一个人借,起码要向三四个人借,咱们分头去借。”于是,我找一位同学借来3000元。妻子从一位由百色调到南宁的老同事和一位老同学那里,也借到了一些。终于,我们借到了一万元,按时交了房款,正式落脚南宁。

营生难

在街上摆摊受人欺负

讲述 吴新改 74岁 来自 河北石家庄

1978年,我调到县城工作,妻子、孩子跟着到了城里。妻子暂时无法安排工作,为了生活,在街边摆了个摊儿,卖冰糕和一些小食品。

妻子摆摊的地方在劳动服务公司门前,那里原本有两个摊位:一个摊主是县城老居民;另一个摊主也是外来户,但已在城里待了几年。一开始,她们不让妻子在旁边摆摊。妻子就跟她们理论,总算在两家中间支起一个地摊。刚开始几天,妻子每天不是忍受左右两家的冷眉横眼,就是忍受她们的冷言冷语。妻子没理她们。一是为了生活,只想赚点钱;二是刚来,受气也是必然的。十多天后,左右两家还是冷言恶语对待妻子,还争抢顾客。妻子忍无可忍,与她们争辩了几句。

那天晚上回家,妻子哭了一场。第二天,妻子没出摊。我找到那两个摊主,不客气地说:“这地方是公家的,不是你们家的。你们能在这儿,我们也可以在这儿。再敢找我妻子麻烦,我到工商局告你们欺行霸市!”然后,我又劝妻子:“她们就是不想让咱在那里摆摊,你不去,那不正中她们心意?”妻子听了,就又出摊了。从那后,左右两家的态度也有所收敛。

外来户受欺负是常有之事。后来,妻子被安排了工作,我们家买了房,我在当地也结交了一些朋友,才感觉到算在县城站稳了脚跟。

转学难

为孩子上学就差洒泪磕头

讲述 彭万贤 78岁 来自 安徽合肥

1983年春节刚过,我一家五口从偏远农场搬入省城合肥,租住在郊区社员的民房。我在城里没住房,而落户口是要有房有号才行。没落户,粮油关系就无法办理,全家得喝西北风。幸亏,我们主任挖空心思,将我住的集体宿舍“变通”作为一个户头,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解决吃喝问题后,最让我忧心的是三个孩子的转学和入托问题。老大读初三,老二上小学六年级,小的还在幼儿园。为给孩子转学,我找了五六家学校,好话说尽,就差洒泪磕头了,没有一家愿意接收。直到我们单位一位领导出面,找他的一位同学帮忙,才将老大转学的事定了下来。老二的转学事,很长时间也没有眉目,只能暂时在当地大队小学插班上课。我那时喜欢跑图书馆,无意中发现省图书馆馆长是我上农校时的老师,而老师的女儿在一所小学任教。最终,老二转学的事也妥善解决了。

最惨的要数小女儿了。郊区农村没有幼儿园,妻子硬着头皮把小女儿带在身边去工地值班,受尽风吹日晒之苦,也受尽了别人白眼。后来,妻子主动要求值夜班,多吃点苦,但白天能在家照顾孩子。

租房难

一家人差点露宿街头

讲述 李海瑞 80岁 来自 辽宁喀左

1982年,我从辽宁建昌县故乡调到喀左县工作后,全家六口人租住在只有20多平方米的平房。

那时,我们单位在县印刷厂院内。我认识了印刷厂一位姓高的师傅,得知他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就恳求他接纳我的两个孩子晚上来为他做伴——其实是给孩子找个地方睡觉。高师傅欣然答应,我的长子和次子搬进了他的宿舍。然而,两三个月后,高师傅退休回老家了。印刷厂管后勤的人找到我,让我家两个孩子搬走。孩子没地方去,我只得厚着脸皮“硬挺”。印刷厂后勤人员见我家实在困难,最后让步了。谁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一天,房东说他决定把房子拆掉重建,要我家在一个月内搬走。这样,我只得重新找房租房。可是,我找了几家住户,人家一听说我家有3个孩子且都是男孩,便都拒绝了。眼看房东给的一个月期限就要到了,难道一家人要露宿街头?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妻子学校根据我家情况,分了两间房子。听了这个消息,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短发言

1978年冬季,我带着子女从云南随军到武汉安家落户。当时,我们没有御寒的棉衣棉被,也没有做饭的锅灶。好在我家是住进部队家属大院,邻居们像亲人一样帮我筹备孩子的棉衣棉被。隔壁赵师傅帮我砌了灶台,并找来树枝砍成木柴,让我烧火做饭。就这样,只几天工夫,我们就安顿下来,能应付日常生活了,虽然是外来户,但我们却感受到了家乡亲人般的关怀。(湖北武汉 孙明明 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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