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艳事,山村寡妇(小小说)

王妮儿气喘吁吁的拌好了鸡食,一个弯腰一做力提起了十几斤多重的鸡食桶,“吭哧吭哧!”地吃力的朝院内的鸡舍扭去。一步三扭。步步流着心酸和诸多不甘。窄小的衣裤,裹在她肥胖的身上略显滑稽。三十几岁的年龄,模样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浓眉大眼的气资姿地透着年轻和些许灵

春山艳事,山村寡妇(小小说)

王妮儿气喘吁吁的拌好了鸡食,一个弯腰一做力提起了十几斤多重的鸡食桶,“吭哧吭哧!”地吃力的朝院内的鸡舍扭去。

一步三扭。步步流着心酸和诸多不甘。

窄小的衣裤,裹在她肥胖的身上略显滑稽。三十几岁的年龄,模样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浓眉大眼的气资姿地透着年轻和些许灵动。

“咯咯咯咯!”王妮儿边扭边招唤着散乱在院内打游击的公鸡母鸡。

院外,一双贪婪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动,他的眼睛随着动,一眨不眨。

女人的第六感觉还是蛮准的。似乎是敏感地感受到了某种压力,田妮儿猛然“嗖地!”一转身,一瞥眼,和那双贼眼撞了个满怀。

“俺,俺,俺想…俺想……俺想…摸…摸”被田妮儿恶狠狠的一瞪眼,村里的老光棍王板牙吓得语不成句,生生的咽下了要说的话。

“你个蹩独子!瞅俺干啥咧!滚哩!给俺滚的远远地!”

“俺,俺走!俺,俺走……俺走,还,还不行吗!”

王板牙一溜烟,狼狈的落荒而逃。

王妮儿不解气的踢了一脚正在脚下觅食趾高气扬的公鸡:

“就你能哩!给我滚一边去哩!”

生活单调乏味。村里的几个老光棍对她又虎视眈眈。

她,觉得活着真累。

三间斑驳着岁月痕迹的稍显破败的农屋。一亩三分田,几只老母鸡。这个死去男人刘旺财留给她的所有家当。

确切的说,现在这三间农舍,还是大队支部书记田秃子经党支部成员研究决定,把这个村里久置没住人的农舍临时收拾出来赠与夫妻俩的。

当年刘旺财爹妈留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婚房,早被好赌的他当赌资卖掉败光了。卖掉了房屋,气死了爹妈,他自己也在卖掉房屋后一年,气郁得病身亡。

男人走后,田妮儿彻底的成了无儿无女的寡妇。

自然而然的,她也成了村里街头巷尾坐街头妇女的谈资。

“这么年轻,能守得住哩?”

“瞧好吧!几天就跟人跑哩!”

“咱可要看好自家男人哩!可别钻了寡妇被窝哩!”

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大讲特讲。

管她哩!嘴长她们嘴上,爱咋讲咋讲。

田妮儿为此不宵一顾。

气归气,真当回事了,气坏身子就划不来了。

春山艳事,山村寡妇(小小说)

转眼到了麦收的农忙季节。

放眼望去,满地金灿灿的麦子垂着沉甸甸的头,羞涩地随风飘扬。阵阵微风拂过,层层麦浪翩翩起舞,灿烂了视野,陶醉了心境。

今年的麦子,又丰收哩!正在地里忙活着干活的田妮儿,满头大汗的和路过地头的村民打着招呼。

整个大田里,空气里都透着甜丝丝的麦香。田妮儿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欢欣的直起了腰,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今天的收成,留下全年的口粮,还能净买好几百斤哩!

攒几百块钱,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哩!

田妮儿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我来帮帮你哩!”一个粗壮的身影蹲下身,手脚利索的捆着割好的麦子。

田妮儿遂声望去,是邻居耿二。

“不用哩!你忙你的哩!”

“俺们家的麦子都收完了哩!这天气预报的有雨哩!得赶紧收哩!”男人粗声粗气,红着脸,低着头,手脚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田妮儿的思想,有片刻的恍惚。

耿二,为人真的不错,忠厚老实。可他家的婆娘,是全村最厉害的泼妇。

她的男人,田妮儿是不敢让帮忙割麦子的,那不翻了天了?

“那个,不用哩!不用!”田妮儿起身急三火四的拉扯正蹲下身干活的耿二。

“哟喂喂!哟喂喂!都来看哩!都来看哩!想野汉子都偷我面上哩!”

远远的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五大三粗大嚷着似敲破锣嗓音的女人。

她的喊声,吸引来不少在地里干活的人们。

正在地里忙着干活的耿二,直呆呆地看着自家婆娘。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被婆娘的气势吓呆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清脆的在众人耳边响起。

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田妮儿白晰的脸颊上显现。

“唉哟哟!咋还动起手来哩!”

“么大的事哩!不就是帮衬着收个麦子哩!用这个样哩!”

“谁知道哩!敢情是偷她家男人了?”

周围议论纷纷,嘈切切错杂弹。

“哇!”地一声,田妮儿在被这一巴掌诳上脸后,几秒钟瞬间的呆愣过后,猛得扑向那个女人,大吼着撕扯在一起。

可别出人命哩!万一出人命和自己逃不了干系哩!

望着田地里扭在一起的女人,清醒过来的耿二急忙跑进村里叫来了村支书田秃子。

“住手!”田秃子踱着方步,气势冲天,两眼炯炯有神。

地里战斗着的两个女人,每人脸上都有挂彩,气喘吁吁。

“都跟我去大队支部!乡里乡亲的,值得不哩!”

大队支部里。

“你家男人就是帮忙田妮儿收拾了个麦子哩!也没在炕头抓住哩!你先动手哩!就是你的错哩!”

田秃子指责耿二家的母夜叉。

母夜叉唯唯诺诺的没了地里的气势。

“都回家吧!以后邻里斗殴可是要罚款的哩!”

田秃子把目光投看向田妮儿。

这婆娘还有几分资色,蜂腰肥腚的,挺有女人味。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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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村,偶尔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夜半十分。

田妮儿早已熄灯睡下。

农舍周围影影绰绰的树木,在夜色的笼罩之下,透着朦胧和神秘。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窗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田妮儿瞬间被惊醒,心吓得跳出了嗓子眼。

“谁哩!”

“田妮儿,你开门说话哩!”似熟的嗓音,田妮儿想起了大队支部的一个人的训话。

田秃子?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她手里摸过一根殷实的木棍,这根木棍一直放在火炕上防身用。

田妮儿猛然推开窗户,把那根木棍朝窗外那个光头打去。

“唉哟哟!”一声残叫声,一个光头在田妮儿眼前一亮,接着屁滚尿流一溜烟的跑远了。

天亮了,八九点钟,田妮儿跑到大队支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田秃子报案。

“大队得给俺做主哟!昨晚上又有个龟孙子去俺院里哩!”

“不行俺去公社报案哩!”

“好!好!好!别……别声张哩,俺,俺,俺错了!再,再也不敢了!”

田秃子摸着头上几个肿起来的大包,面无血色,无可奈何。

昨晚那一棍,白挨了!

面前这个婆娘,厉害着哩!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田秃子气泄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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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以后,田妮儿睡觉再也不用心惊胆战了。

田秃子真的怕那晚他去田妮儿家敲窗户的事儿被爆光。

再说,他打心里还是很佩服田妮儿的人品。

“一个寡妇家的不容易!谁能帮衬点就帮衬她点!哪个晚上去吓唬人家,让俺知道了报公社!”

他常常在街头巷尾游说。

转年,田妮儿把卖小麦的粮款一筹,转身鼓捣起了蘑菇培育。

新生的蘑菇,似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婴儿,越长越大,越培育越多。

田妮儿的腰包越来越鼓,现在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她发家致富的羡慕声。

田妮儿的身边,多了一个沉稳健壮的男人的身影。

又等了一年,她和男人新盖了两层小楼搬了进去。

一个女人懂得自爱了,自重了,自强了,老天爷都抢着喂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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